国家间协调与区域安全治理:理解东盟安全机制

东盟安全机制以"东盟方式"著称,基于东盟的经验事实,本文认为,国家间协调是理解东盟安全机制的恰当理论框架。在此基础上评估了东盟安全机制的绩效:在抑制成员国内部冲突、化解东南亚地区国家间争端方面取得了积极效果。同时,由于东盟国家利益分歧,安全合作领域数量少、程度浅;东盟安全机制是中小国家之间的协调机制,其治理能力有限,无法单独解决地区重大安全问题,需要与外部大国相配合;东盟国家对主权独立格外重视,在安全领域缺少制裁机制,导致领土争端无法在区域内得到解决。面对本地区的复杂安全形势,东盟对内需要拓宽、深化安全领域的合作,对外需要加强与大国的安全合作。     

Germany and European security governance: how well does the Birmingham model perform?

Abstract

The expansion of the security agenda after the end of the Cold War, propelled by the blowback of 11 September 2001, raises questions about the German ability and willingness to contribute to the regional and global security governance tasks facing Europe and Germany's continuing fidelity to its post-war European avocation. It also calls for a reconsideration of the Birmingham model of foreign policy analysis, particularly its emphasis on (and interpretation of) the ideational and institutional factors defining the German foreign policy agenda and shaping German foreign policy behaviour, at least with respect to the implementation (rather than formulation) of European Union security policies. Towards assessing the continuing utility of the Birmingham model, this article proceeds in three steps: the presentation of the Birmingham model and its restatement as six conjectures; a discussion of the security governance functions undertaken by the EU and the collective action problem facing Europe (and Germany) in executing them; and an empirical investigation of Germany's contribution to the EU as a security actor since 1990.     

地区安全治理的未来:走向亚洲协调

作者首次提出了\"亚洲协调\"的概念,讨论了亚洲协调对未来亚洲及太平洋地区安全治理的必要性和长远性。尽管最早的主要国家之间协调(concert of powers)的理论与实践是19世纪的、欧洲的,但是,关于主要国家之间协调(不仅是大国协调)的一般理论却同样可以运用在解决21世纪的亚洲(以及太平洋)的严峻安全挑战和困境上。这些挑战和困境在未来可能会进一步演化为严重的大国之间的对抗甚至冲突。更重要的是,亚洲协调将注定会阻止战争、实现长期和平及维持本地区的经济活力。也就是说,如果亚洲协调明智地和有效地建立并运作起来,到2079年,亚洲以及太平洋将拥有一百年的和平,如同欧洲在1815-1914年拥有的百年和平。从1979年到现在,亚洲地区已经享受了接近四十年的和平。在过去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地区或者跨地区的论坛、会议、组织和制度等,反映了治理亚洲地区的权力转移的企图和努力;尽管这些安排相互重叠、尚未彼此兼容,甚至相互竞争,但我们完全可以把它们当做未来亚洲协调的基础。虽然目前的地区安全治理仍然由美国及其同盟体系占据主导地位,但美国也不得不重视复杂的安全地区主义。有不少人建议美国应该以亚洲协调作为未来解决与中国关系的方案。中国已经为建立在经济发展基础上的亚洲和平做出重大贡献。中国已与美国建立\"新型大国关系\"回应美国的\"转向亚洲\"。中国在亚洲协调中的地位是中心的和关键的。     

The Governance of the Chaotic International Security

After the Cold War ended,former traditional security threats withered while non-traditional ones sprouted.More recently as both traditional and non-traditional security threats bloom,concern spreads over whether international security governance can be effective.Worse still,major Western countries' zeal for global governance has cooled,while they turn from being advocates of global governance to obstacles,making the future dimmer.     

对国家安全特点与治理原则的思考

近年来,世界各国越来越重视国家安全问题,并把它放在国家治理中越来越重要的位置,中国也不例外。然而,不少人对国家安全的理解还存在较大偏差,主要表现在要么笼统抽象地谈论国家安全,要么只是关注国家安全的某一个方面,对国家安全涉及问题的系统性讨论不多,即使那些为数不多的讨论也不够全面和深入。有效进行国家安全治理,需要全面、系统和深入地厘清“国家安全”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以及国家安全与其他价值之间的关系,并在此基础上探讨国家安全治理的原则和路径。国家安全是一个内涵极为丰富的概念,具有多面性、关联性、变动性、相对性、非唯一性、主观性和社会性等特征,深入研究和把握国家安全要有总体安全思维,从总体安全的角度全面审视我们面临的挑战,借鉴中外历史经验和教训,并在此基础上加以认真应对。因此,国家安全治理的路径选择至少应遵循总体、全面、兼顾、适度、平衡、顺势与合作等原则。     

Voluntary organizations and society–military relations in contemporary Russia

The 2014 crisis in Ukraine has refocused attention on Russia as a European security actor. Despite showing renewed military capability, compared to the post-Soviet period, Russian society–military relations have remained the same. This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ety and the security organs) provides the key context for assessing security. Analysis of everyday militarization and the role of voluntary organizations (such as DOSAAF [Dobrovol'noe obshchestvo sodeistviya armii, aviatsii i flotu] and Nashi [Molodezhnoe demokraticheskoe antifashistskoe dvizheni]) in supporting the military can provide an important insight into Russian behaviour as a security actor. These organizations generate a pro-military outlook and at the same time provide training and activities, thus contributing to military effectiveness by developing the competency of young people prior to military service as well as increasing public knowledge of military affairs. However, strong support for the military, a lack of independent information, and an absence of a shared vision on how society–military relations should be developed and also represent political challenges in terms of everyday militarization. This dynamic is important for understanding both Russia's security posture and wider security implications for Europe.     

Security governance in Europe: a return to system

The security governance literature has developed in four waves: the first is dedicated to matters of definition; the second to conceptual debate; the third to matters of application in the European setting and the fourth to how well the concept works in extra-European regions and at the global level. For all this effort, security governance as a concept remains problematic: it still has some way to go before it obtains clear definitional precision, conceptual clarity and a secure standing as concept in Security Studies. We address some of the theoretical and methodological difficulties common to the literature and argue that security governance has become overly preoccupied with agency and has thereby neglected structure. It has, in other words, obtained an actor-centered focus and so tended to conflate security governance as an analytical category with the specific actions of security actors. It has thus moved forward little in its ability to determine how and why security actors behave in the aggregate and whether that behavior reflects wider systemic properties. We thus ask in a third section whether it is worth returning to systemic thinking on security governance especially in the European context where the concept has had its most sophisticated application.     

新时代中国国家安全治理模式转型研究

2013年11月,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设立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完善国家安全体制和国家安全战略,确保国家安全。2014年,习近平主席在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正式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总体国家安全观是中国国家安全治理活动的灵魂和纲领。根据总体国家安全观要求,特别是国家安全法治的深入发展,国家安全组织的内涵和国家安全事务的范围发生了很大变化,前者特指由国家安全职能部门转化为囊括国家安全领导机关、国家安全职能机关和国家安全责任机关的整个安全组织体系;后者由传统安全事务范围扩大到非传统安全事务范围。与此同时,中国国际秩序观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即由原来对国际秩序和国际体系的排斥转变到对国际秩序和国际体系的接纳和融合。这一切都意味着,国家安全治理模式也要随之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主要表现在：由单一治理主体向多元治理主体转变、强制治理向综合治理转变、行政治理向法治治理转变以及封闭治理向开放治理转变。国家安全治理模式转型的路径主要有以下三种：转变安全观念,树立总体国家安全观;加强国家安全教育,强化安全治理主体意识;梳理安全职责,为中央国家机关履职奠定基础。     

冷战时期东南亚地区安全复合体:产生、演进与建构

研究东南亚地区安全复合体的产生、发展的演进历程,是我们把握冷战时期东南亚地区安全格局演变的关键主线,也是了解同期地区主义与区域安全之间互动关系的重要途径。安全复合体的出现为开展地区安全合作创造了条件,也是安全区域主义发展的起点。冷战时期东南亚地区安全复合体在构建过程中遵循了安全连续统一体的演进规律,地区安全结构经历了从冲突竞争为基调到对话合作为主旋律的显著变化。东盟国家一方面借此调解和缓和地区国家间的矛盾冲突,达到团结和整合地区安全力量的目的;另一方面试图通过推动\"地区中立化\"的安全机制,实现冷战两极体系下东南亚地区安全格局的平衡和稳定。从寻求\"共同安全\"到地区\"合作安全\"的最终建构,东盟把一个分裂对抗的东南亚逐步发展过渡成为一个团结互助、相互依存,愿意为了地区和平、稳定和发展而共同奋斗的发展中国家地区主义合作典范。同时,冷战时期培育\"合作型\"安全复合体的实践培养了东盟国家间的政治安全互信,增强了对地区的认同,这为冷战后东盟地区安全结构向更高一级的\"安全共同体\"升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重塑国家之责：人的安全保护、冲突与治理

与传统的“国家安全”观相比,“人的安全”观是非传统安全领域中的重要内容。人的安全受多维度影响。其中一个或几个维度出现问题,人的安全就受到威胁;威胁达到一定程度,就可能导致冲突。这些维度构成冲突诱因。冲突诱因呈现多元化。有的诱因与冲突相关度较低,有的诱因对诱发冲突具有乘数效应。就触发状态而言,冲突可能由单一因素诱发,亦可由多种因素叠加引发。如果治理失当,会导致冲突恶化。一个国家要有效地治理冲突,就应当对导致冲突的诱因及相关度有深刻理解,如此方可对症下药。人的安全概念、国家保护责任与新干预主义是相继形成的三个概念。应当说,尽管以人为中心的安全框架日益被全球关注,但应当采取何种治理形式,何种治理形式属于最优方案,在国际社会中并未达成共识。但是,根据《联合国宪章》的精神,保护人的安全的责任首先在于当事国政府。主权原则仍是国际关系的基本原则,是解决人的安全问题必须遵守的根本准则。     

亚洲安全治理转型的历史分析与趋势展望

冷战对亚洲安全格局产生了根本影响,助推美国在亚洲安全格局中的主导地位,由此形成支离破碎、犬牙交错的地缘安全格局,迟滞地区国家探索亚洲安全治理的进程,导致多种安全观剧烈碰撞、相互影响并复杂互动,使亚洲形成两极之间的中间地带,为世界走向多极化创造了条件。从公共产品供给角度分析,亚洲安全治理主要存在美国主导的亚洲安全治理、东盟主导的地区安全合作和以中国为代表的亚洲新安全观及其实践,各种类型的安全治理在现实中并存共生,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形成当今亚洲复杂多元的安全治理体系。中国在积极倡导新型安全理念、共同维护地区安全、探索安全治理新模式、强化大国战略互信、管控周边难点热点问题等方面,采取了一系列负责任、建设性、可预期的政策和举措,并取得了积极效果。亚洲安全架构建设依然任重道远,中国要以新安全观为指引,积极推动新安全观同地区各方安全理念和治理模式对接,推进亚洲地区安全架构建设,深化同有关国家的互信合作,推动构建亚洲命运共同体,在促进亚太安全治理和推动亚太安全新格局的构建中承担更大责任,发挥更大作用,作出更大贡献。     

“多元性”非传统安全威胁： 网络安全挑战与治理

随着非传统安全威胁的愈加综合与复杂,非传统安全研究需要进一步精细化。“多元性”非传统安全威胁针对那类与传统安全因素相互交混的威胁而提出,在缘由、意图、主体、手段、地缘等多方面显示了非传统与传统安全相互交织的“多元性”特征。网络安全威胁是“多元性”非传统安全威胁中的重要议题,其呈现了主权难以界定、合法性难以判定、身份难以限定、过程难以追踪、应对难以依靠单一主体的非常规特征,网络安全维护需要新思维。一些国家奉行进攻型网络安全战略,导致了网络空间的威胁升级与安全困境,不利于全球网络安全维护。“优态共存”基于中国“和合”价值观而提出,主张认同建构与互惠共建,更好地适应了网络安全治理的跨界合作、“大安全”观与超越安全困境的能力要求,是较优的网络安全治理方略,可成为“多元性”非传统安全维护的一般路径。     

全球安全倡议的文明基底、理论逻辑与实践路径

全球安全倡议根植于中华文明的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与和平性,并因此展现出以合作安全、开放安全、共同安全与多边安全为特征的理论逻辑。美国出于维护其全球霸权的动机,对亚太地区施加以竞争安全、封闭安全、分割安全和单边安全为特征的传统安全范式,导致该地区大国战略博弈日益加剧、安全阵营化趋势加快、安全困境螺旋上升和非传统安全竞争日趋升温,破坏了该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全球安全倡议提供了一个新的安全范式,即以合作安全应对竞争安全、以开放安全对抗封闭安全、以共同安全替代分割安全、以多边安全超越单边安全。针对美国推行遏制中国的“印太战略”,全球安全倡议为实现亚太地区的普遍安全和持久和平提供了实践路径,包括促进地区大国良性互动、完善以东盟为中心的地区安全机制、塑造地区国家间的相互信任,以及强化地区非传统安全合作。     

金砖国家粮食安全合作评析

粮食安全与否,对人、国家和国际体系的安全都意义重大。它所产生的威胁具有高度跨国性、扩散性、嬗变性、多层面性和多向度性,是典型的非传统安全。实现粮食安全,要超越以国家为中心的传统安全观念和手段,建立以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新安全观为基础的粮食安全治理体系,构建多层次和大规模的非传统安全共同体。金砖国家粮食安全合作,有利于提升各成员国的粮食安全水平,促进金砖国家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提高金砖国家参与全球粮食安全治理能力,推动全球粮食安全治理改革,构建金砖国家命运共同体。作为金砖国家非传统安全合作的重要组成部分,金砖国家粮食安全合作基本确立了合作架构,初步搭建农业科技信息平台,金砖农业实力不断壮大,全球粮食安全治理中实现有限合作,具有了金砖国家非传统安全共同体的雏形。但其仍然面临着合作动力减弱、合作机制不完善和合作领域亟待深化的挑战。只有金砖国家真正树立并践行新安全观,才能聚合各方诉求,加强合作动力,深化气候、科技创新、农业贸易投资便利化、信息交流与共享等领域的合作,完善政府、科研、企业三位一体的合作机制,推动全球粮食安全治理体系向更加有利于发展中国家的方向发展。     

生成式人工智能时代的语言安全：系统性风险与治理路径

随着生成式人工智能(Generative AI)的快速发展和广泛应用,语言安全逐渐超越了信息和文化安全等传统国家安全界限,在语言技术、语言认知、语言行动等维度面临新的挑战。识别和分析生成式人工智能时代的语言安全,把握其理论内涵和风险生成机制,对预防和化解语言安全风险意义重大。本文探究生成式人工智能时代语言安全的理论内涵及其构成要素,基于“技术—认知—行为”的分析框架厘清该时代语言安全风险的生成机理,提出针对性的治理策略。生成式人工智能时代语言安全的理论内核和构成要素呈现出技术、主体与社会互嵌的特性。语言安全在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研发和应用的不同环节存在差异化和动态化的语言风险样态和逻辑。针对生成式人工智能带来的语言安全风险提出制定和实施高层次国家语言安全战略、建立生成式人工智能自主生态体系、提高该技术的透明度与可解释性、开发多语种模型、提升公众数字素养和语言安全意识等治理对策。     

生物多样性议题安全建构的碎片化

1992年,《生物多样性公约》与《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联合国防治荒漠化公约》一并成为全球环境治理与合作的重要制度性框架文件。目前,生物多样性的国际合作程度、社会认知深度、治理行动速度等都明显逊色。生物多样性治理的迫切程度不亚于其他的全球性环境议题,但其议题安全化的分散性却不利于建构整体性的安全认知。生物多样性议题安全建构的碎片化体现在生态、治理目标、谈判、国家及其他行为体四个层面。生态层面是指生物多样性的安全认知;治理目标层面是指全球生物多样性治理的\"爱知目标\"与安全的联系;谈判层面包括资金机制、资源动员、遗传资源获取和惠益分享、保护区以及主流化等议题;各缔约方及其他行为体层面不仅在各项议题上表达各自关切,同时也将生物多样性问题建构为粮食安全、水安全、公共卫生安全、经济安全等多元安全关注。生物多样性议题安全建构的碎片化导致了该问题虽然在话语上进入了安全领域,但是缺乏共同的安全认知,难以提供简明和清晰的治理目标和路径,不利于推动全球有效治理。     

南亚安全复合体的变化与前景

二战之后,三次大规模的印巴冲突使南亚区域呈现出激烈的冲突形态,冷战后,南亚区域也时常爆发地区性危机,但逐渐呈现出一定的缓和态势。本文尝试运用巴里·布赞的“安全复合体”理论来分析南亚区域的安全现状,以及地区安全机制的构建及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