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国家能力的契机:"梅—普"组合下的俄罗斯发展前景分析

苏联体制的根本缺陷是它不可避免地造成国家能力的过度膨胀,致使国家代替社会、计划排斥市场,社会经济生活官僚化.这一问题在俄罗斯得以延续,无论是在叶利钦时期还是在普京时期,总统凌驾于其他社会权力之上的超级总统制因无法有效遏制国家能力的过度膨胀而具有不稳定性.俄罗斯当前的权力更迭为重构国家能力提供了最好的契机,"梅-普"组合下政党和议会的作用得到加强,总理-政府影响力的扩大,都有利于俄罗斯建构起相互制衡的权力结构,从而使其政治经济发展得更为健康、也更具有可持续性.     

国家权力与国家能力:俄罗斯转型期的国家治理模式演进——兼论"梅—普"时代的国家治理前景

国家权力与国家能力是影响国家治理的关键变量,能否有效协调二者之间的关系将直接影响国家整体的秩序治理与社会经济发展的长期绩效.本文从国家权力与国家能力的关系入手,对俄罗斯20世纪中期以来的国家治理模式的演化路径以及期间的制度变迁与社会经济绩效变化进行了深刻剖析,对"梅-普"时代的国家治理与社会经济发展前景进行了展望.在此基础上,归纳总结出俄罗斯国家权力与国家能力转换关系的倒U型曲线.     

“普京主义”的社会基础与2012年总统选举之后的俄罗斯政治生态发展趋势

"普京主义"是由普京及其侧近政治精英倡导并开创的俄罗斯所特有的"克里斯玛"型政权组织形态的变种,其特征包括但又不限于高度集权的总统制及领袖崇拜、政府主导的市场经济和主权民主意识形态的交织与融合,而且仍在持续的演化。2012年俄罗斯总统选举的结果标志着俄罗斯梅普组合"双头政治"格局的结束以及始于2000年并可能持续至2024年的"长普京时代"新阶段的开始。以强国、威权为主要特征的"普京主义"或将继续左右俄罗斯的政治生态。"普京主义"不同于经典意义上的"全能主义"和"威权主义",而是俄罗斯转型时期的产物。普京通过不同于西方自由主义民主的制度安排,克服了叶利钦时期俄罗斯转型的"制度陷阱",摆脱了国家治理危机,满足了俄罗斯民众对于秩序、稳定和发展的期许,从而在俄罗斯形成了特殊的"普京多数"现象,构成了"普京主义"的社会基础。然而,俄罗斯经济的稳定发展催生了新中产阶级的兴起,选民结构的代际变化,以及互联网和社交网络的勃兴,逐渐消解了"普京主义"的正当性。随着一个与"普京多数"针锋相对的"去普京多数"群体的崛起,普京政权正面临着日趋严峻的挑战,可能出现五种不同的发展前景。     

2020年前俄罗斯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政策与前景

"梅普政权"有可能是一个高效的政治组合体,并将会推动俄罗斯经济社会继续稳定地发展.不论从当前还是今后时期看,梅普发展战略目标是一致的,都要实行富民强国战略,加速经济发展,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强化市场化改革方向.在总体上,梅德韦杰夫将继续执行普京的政策,特别是沿着今后12年的发展战略构想走下去,但不排除在某些问题的政策侧重点会有所不同.从治国理念来说,梅普都强调强国与国家利益,但梅德韦杰夫在强调上述理念的同时,又特别强调公民的自由.因此,俄罗斯今后有可能对普京时期的经济社会发展与体制改革政策进行微调.调整的大趋势是经济可能逐渐更自由开放.实现今后12年俄罗斯发展战略的目标及有关政策,存在不少有利条件,但是,低估其可能出现的困难,也是不客观的,不利于我们正确把握俄罗斯的发展前景.     

俄罗斯激进经济改革战略--"休克疗法"再评析

"休克疗法"是俄罗斯在经济转轨时期选择和实施的以新古典经济学为理论基础的激进改革战略.它是由宏观经济稳定、经济自由化和私有化为主体内容组成的一套完整的改革体系.该战略的实施使俄罗斯的经济、社会在短期内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对加速俄罗斯经济转轨进程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俄历届政府对其所进行的修正和调整,从性质上仍属于"休克疗法"的范畴.俄罗斯经济将由近几年的恢复性增长较快地向稳定发展转变,转轨绩效很有可能产生后发优势.     

苏联在"冷战"时期维持军备优势的内因探究与启示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整个"冷战"时期,苏联在军事科学与军事技术方面,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从科学组织体制上,俄罗斯建立了研究所这种新的模式;在思想文化方面,俄罗斯具有敢于挑战西方权威的科学首创精神,具有以共同性为核心的哲学文化思想.     

"俄罗斯问题":索尔仁尼琴"政论三部曲"中的新斯拉夫主义

索尔仁尼琴是俄罗斯当代著名的作家和思想家,他的"新斯拉夫主义"在当今的俄罗斯很有影响,而他在20世纪末相继写作并出版的"政论三部曲"<我们如何安置俄罗斯>、<20世纪末的"俄罗斯问题">和<倾塌的俄罗斯>,则是其思想观点的集中体现,本文通过对"三部曲"的解读,试图对索尔仁尼琴的政治和社会理念进行一番梳理和介绍.     

"俄罗斯的发展前景:新阶段、新机遇、新挑战"——2008年全国俄罗斯形势例行研讨会综述

2008年,俄罗斯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在俄罗斯现代史上,首次出现了现任国家元首在自己声望达到巅峰,并且完全有机会留任的情况下,遵循宪法规定以正常方式实现权力更迭的政治景观.政府首脑不再是"技术性总理",而是独立的强势政治家.这样的组合变化会给俄带来什么结果?这一新的政治时期怎么概括?新的权力体系结构将怎样调整?俄罗斯经济在此背景下将会如何发展?对外政策会有怎样的延续和转变?中俄关系的前景如何?凡此种种,无论是对俄罗斯而言,还是对互为最大邻国的中国以及其他国家而言,既意味着机遇,同时也充满了挑战.     

大高加索的危机与俄罗斯——"五日战争"之结果及影响

以俄罗斯与格鲁吉亚间的"五日战争"和阿布哈兹与南奥塞梯独立为标志,南高加索日益成为国际关系中倍受关注的热点地区之一.该地区三个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领土已经沦为.了主要大国地政治和地经济竞争的舞台,俄罗斯的"维稳方案"、美国的"大中东战略"以及欧盟的"欧洲化"政策在此相互博弈.大高加索地区正在彻底地"国际化".格鲁吉亚和南奥塞梯之间长期酝酿的冲突在2008年8月导致俄罗斯的深度卷入并升级为"五日战争",引发了俄罗斯从维持现状到公开支持分离政权的立场转变.这不仅从政治和法律上改变了独联体两个热点地区的面貌,改变了力量结构,还严重影响了整个欧亚地区民族一政治形势."五日战争"证明了共同规则、标准和准则已经失效,世界政治的主要行为体面临着设计世界秩序新模式的问题.梅德韦杰夫提出的新安全构想引发了不同观点和评论.促进有效合作,形成共同准则已经成为当务之急.     

关于苏联、民族国家与"人"-"地"关系的对话

施展:冯老师,我最近写了两篇关于俄罗斯的文章①,文中有些非常规性的设想,可能是我作为一个非专业的俄罗斯研究者因无知而无畏吧.但也正因此,心中难免惴惴,想听听您的批评意见. 冯绍雷:这两篇文章我读过了,都还比较有意思.你的第一篇文章探讨了俄罗斯的帝国性,这是一个长久的话题了,它与俄罗斯内在的巨大矛盾性形成了一种共生关系--我注意到你也引述了别尔嘉耶夫的观点,俄罗斯内在的矛盾性正是他孜孜求索的谜题.你这篇文章有意思的部分在于最后关于"欧亚合众国"的设想,设想通过这样一种政体结构,化解掉俄罗斯的帝国性与现代性之间的矛盾张力.严格来说,这种探讨并不是一种严谨的经验性研究,但是作为一种充满想象力的政治学思考,从这个角度来论述还是值得肯定的.     

Three dilemmas of hybrid regime governance: Russia from Putin to Putin

This article investigates how hybrid regimes supply governance by examining a series of dilemmas (involving elections, the mass media, and state institutions) that their rulers face. The authors demonstrate how regime responses to these dilemmas – typically efforts to maintain control while avoiding outright repression and societal backlash – have negative outcomes, including a weakening of formal institutions, proliferation of “substitutions” (e.g., substitutes for institutions), and increasing centralization and personalization of control. Efforts by Russian leaders to disengage society from the sphere of decision-making entail a significant risk of systemic breakdown in unexpected ways. More specifically, given significantly weakened institutions for interest representation and negotiated compromise, policy-making in the Russian system often amounts to the leadership's best guess (ad hoc manual policy adjustments) as to precisely what society will accept and what it will not, with a significant possibility of miscalculation. Three case studies of the policy-making process are presented: the 2005 cash-for-benefits reform, plan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Khimki Forest, and changes leading up to and following major public protests in 2011–2012.     

梅普组合下俄罗斯经济增长与政策趋势分析

俄罗斯1999年以来经济增长的最重要的原因和基础,是经济转轨之后建立的市场制度以及经济活动的政治风险逐渐降低,世界能源市场行情带来的资金供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2003年之后,经济的自我良性循环又成为俄罗斯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未来俄罗斯经济增长具有如下基础性因素:制度基础继续完善,经济自由度进一步扩展,促进竞争和提高经济活力的市场结构基础得到改善,普京时期推动的建立创新经济的主张进一步得到贯彻实施,国内市场的扩大对国内需求的拉动.梅普在政治自由和经济竞争性政策问题上不存在根本分歧,梅普组合下经济政策将呈现继承性与调整并存的特点,强国战略仍然是他们的基本政策目标,强国战略的基础仍然是经济发展,但下一步将更依赖市场机制推动发展,俄罗斯结构调整的完成将更依靠企业力量,而不是国家力量.俄罗斯经济将继续保持较快持续增长,俄罗斯经济新的增长点将来自制造业和能源原材料加工工业,但俄罗斯经济中的一些深层次矛盾短期内还难以解决,俄罗斯经济增长仍然面临不确定性.     

Putin and the Public Chamber

In 2004, Putin created a Public Chamber to enhance state-society dialogue and civilian oversight of the state system. Drawing on interviews with individuals active in Russian civil society or the foreign donor community, this article investigates the Public Chamber's role in legitimating Putin's regime. It examines the vision of state and civil society in the doctrine of "sovereign democracy"; Kremlin strategies for enforcing the narrow parameters this vision gives the public sphere; the model of civil society the Chamber provides, and its actual workings. The Public Chamber's ability to legitimate the regime is considered in the context of civil society's status in Russia.     

普京政府的俄罗斯东北亚政策特点及影响

普京时期俄罗斯东北亚政策逐渐走向成熟,表现出谋略性、务实性、次要性、机制性、稳定性等多重特点,对东北亚地区安全格局、经济一体化等问题产生重要影响.本文试图通过对此加以分析,找出俄罗斯东北亚政策中的积极因素和制约因素,并就中国应对俄罗斯东北亚政策的策略进行思考.     

Reflections on Putin and the Media

A political scientist investigates the extent to which, under Vladimir Putin, the Kremlin consolidated control over the Russian media. Conceptually, a contrast is drawn between the Soviet and post-Soviet systems of media control. Data-bases are used to illuminate imbalances of television coverage of presidential candidates and public officials as well as the evolution of popular distrust of the media. Comparisons are drawn with President Alberto Fujimori's defunct regime in Peru and speculation is offered as to the fragility of the Kremlin's control over the media.     

普京政权交接问题和俄罗斯外交

历史上俄国领导人的政治任期与俄的国际地位有一定的相关性。俄政权交接制度化程度较低,往往影响到国内和国际稳定。考虑到普京任内卓越的贡献和影响力,其政权交接问题对俄外交势将产生重要的影响。如果2008年普京离任,其外交方针将保持延续性,即普京的接班人将继续一方面把欧亚中部作为外交政策的优先着力点,另一方面努力保持与G7为代表的发达世界之间的和谐。受种种结构性因素制约,如果将来的权力交接出现失控,不排除普京时代的外交进程中断的可能。     

The Putin Thesis and Russian Energy Policy

A specialist on Russian politics and society analyzes Russian President Vladimir Putin's academic work on mineral resources in the Russian economy. Mr. Putin defended a kandidat dissertation in economics and subsequently published an article outlining his view of the appropriate role of the Russian state, and of vertically integrated financial-industrial groups, in the mineral resource sector, and particularly in the oil and gas industry. Connections are drawn between the views expressed in Mr. Putin's publications and policy during his second presidential term.     

普京与地方势力的较量

普京针对叶利钦时期遗留的积弊,采取措施加强中央集权,同地方势力进行斗争。他把俄罗斯卸为七块,建立七个“联邦区”,任命七个总统“全权代表”,力求加强对地方的控制。同时要求改组联邦委员会(上院),使地方长官不得兼任上院议员,使中央有权解除地方长官的职务,并有权解散地方议会。普京的举措符合国家利益,得到社会广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