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端爱情”到“严肃相亲”:互联网婚恋平台的数字空间管理与交往模式营造

针对数字技术如何影响亲密关系形态的问题，当前研究过于关注技术中介下亲密关系的浅度化特征而忽略了“平台”作为技术架构生成者与交往实践管理者的能动角色。基于对一个婚恋平台的民族志观察，本文探讨了平台营造深度交往模式的行动逻辑与技术实践，以推进有关中介化亲密形成条件的讨论。本文发现，平台通过对用户进行道德评估，形成数字空间使用权限的道德等级，有效抑制了网络亲密的流动性与遮蔽性，从而营造出“严肃相亲”的深度交往。个人数据呈现的性别气质和社会角色是平台区分“道德交往用户”与“两性娱乐用户”的基本依据，成员身份的“道德性”、交往数据的“可见性”、中介技术的“可供性”是平台形塑交往模式的三种机制。针对机制的作用局限，用户展开了包括法律动员、话语对抗、技术拓展在内的多种博弈，以突破平台的权限设置。